Civil Ceremony

记得那年，你在国外。我们已一个多星期没见面了。当时的我们，还是暧嗳昧昧的。对你的思念不是一天好几次，而是一天24小时都没间断过。一天比一天更迫切希望见到你。后来，你从海外给我发了个简讯。你问，我们可不可以在一起？我看着那则短讯发呆。良久，我才放下手机，我没回你。因为，我不知道，你有多认真？

一直到我们共匿同居，我和你，都还在互相猜测对方的心意。出外，你是拉着我的手，可当你介绍我时，身份却不是你的女友；我的朋友都知道我俩正在交往，可在他们面前，我也从来没承认你是我的男友。我们之间存在太多的不确定。一晚，你突然跪在床前，轻拥着躺在床边的我说，你要我们真正在一起。你坚定这就是你要的生活，我是你要爱的人。这些话，也许你不再记得，我却从没忘记。

朝夕相处的日子，不是每一天都如意的。摩擦增加了、吵架也多了。两天一小吵、三天一大吵。越在乎对方，吵架时的声量就越大声，几乎都在怒吼。当然，扣除了这些不快乐，其它的时候，我们都爱的很痴缠、时常黏在一块儿。我们真是对很奇怪的情侣，心里明明是想好好与对方相处相爱，事实上又不断的在挑战彼此的耐性。

应该是十一月尾吧，我们拍拖了五、六个月后，我听说了我们要结婚的消息。是的，是听说。那个中午，你和我家人，刚从市区回家。在车里，老爸分享他的某位朋友嫁女儿的消息。你，很自然、徐徐的说，“我和香伲也有计划在明年结婚。”坐在后座的我，脸上堆积着不懂是什么表情的表情，老妈和妹子不断的对我挤眉弄眼，是否是真的？当时，我只是复杂的摇摇头，不知道。那之后，你也没再提起了。我很迷惑。我们是要结婚了吗？我的人生大事就是这样草率地被你说了算吗？又不是活在石头年代，看中了就可以不亢一声拖回家。我还没来得及找到答案前，一晚，我们又大吵了。当时，我想了很久，终於，我哭着站在饭厅对着坐在客厅的你说，我不想再继续了。我想，我们需要分开。。。你，很生气。很大声的喝，我们都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，为什么还要说这些话？！之后，我们都没再开口说话。。。

那晚，我想了很多，也哭的很累。熄了灯，爬上床，我已没有力气再和你争吵了。就在我以为你已睡着了的时候，你的右手伸了过来，拉起了我的左手，放到你胸前。你的手很烫，是紧张吗？这次，你没再大声嚷嚷。而是很小声、很柔、并认真的说，“嫁给我好吗？让我照顾妳，我会对妳很好、我会很疼惜妳，爱护妳。如果妳觉得还不是时候结婚，我可以等妳。”你的语气是那么的小心翼翼，是害怕失去吗？听了，我只懂得在哪儿流泪。未来对我来说，太遥远了。我不知道，我们是否会好好的一起到老。可是，当下，我愿意相信你说的话。只要我们还爱对方的一天都过得开心，就够了。以后。。。以后再说吧。

大吵之后，我们好像更加地渴望有对方的陪伴，更加不想失去对方。也就在那晚后，我们把全副心思、精神、时间。。。耗在婚礼上，为结婚忙。还记得我们选日子的那个星期日吗？我俩盘膝而坐，你很正经八百地拿着日历和我在算着我们的良辰吉日。我说，我不要在情人节、彼此的生日成婚，因为这样我会收少很多礼物呀！左算右算，最后，我们选了二零零五年三月十八日注册，距离当时只有三个月的时间。妈问为什么那么快？我笑答，我们都等不及想快快展开两个名一个姓的生活。为什么是三月十八日？说来也觉好笑，只因当时你是驾318model，所以那一天成了我们的大日子。

很快地，我们又忙着寻找属于我们的婚戒。婚戒是天天戴在手上、洗衣煮饭都不离身、一辈子的承诺。我只要个简洁优雅的指环。记得吗，我很兴奋的和你来到了Tiffany & Co.试戴它家有名的Lucida Wedding Band，从最小的2mm到4.5mm。。。你一直在摇头摆手，太单调了，你不喜欢。带着失望的心情离开，随即你又拉了我进Cartier。我们一连串试了Trinity Ring、Double C Ring、Love Ring。。。你还是很不满的直呼戴在手上一点也不起眼。很气馁，选婚戒怎么那么难？我忍不住发牢骚，你心目中的婚戒，是什么样的？！你说，你始终认为，女人的婚戒，该有颗耀眼的钻石。戴在手上，发出闪闪动人的光芒。。。最后，你亲自选了一颗D等级色泽的钻石送我。虽不是什么一卡拉钻戒，但切工讲究，在灯光的照耀下，钻石和谐悦目的璀璨光彩依然清晰可见。一直到现在，每每想起这件事，我还是觉得很感动。不是因为它的价值，是它蕴涵的意义。在你能力所及，你愿意把你眼中最完美的那颗给我。就像你总会记得把好吃的留一份给我一样。

注册前一个月。你躺在床上，与我分享你的心情。你说希望三月十八日快快来临。你很期待为我套上婚戒，也很盼望自己的左手无名指上从此多了个指环。虽然房里没亮灯，可是，透过窗外街灯照射进来的点点光线，我依稀看到你脸上绽放的幸福和满足。我握紧了你的手，那一夜，我看到了我对你的重要，还有一个三十七岁男人的心事。

三月十八日早晨，你很早就醒了。好像小孩似的把我唤醒。我们对着彼此很甜蜜的在傻笑着。我换上了特地为那天准备的简单黑色洋装。我很喜欢它的宽大裙摆，走起路来摇曳生姿，煞是好看。别上了超大朵的红色牡丹，搭配我的红色珍珠高跟鞋。我不要手花，我要腾出手来给你牵。

在那专属时刻，我们并肩站立着，举起右手，听着你很响亮、亢奋地说“我愿意”。。。时间仿佛凝驻，我以为是在梦里。在那充满喜气的小小办公室里、家人的见证下，我们正式为彼此的无名指套上了婚戒，随着你在我脸上的亲吻，一生一世的盟约就此生效。

老公，祝我们，白头偕老。

18/03/05
Thien Hou Temple，Kuala Lumpur

I give you this ring as a symbol of my vow,
and with all that I am, and all that I have,
I will honor you。